安时礼把金鼠姑放到地上去平躺着睡,贴心地取来叁本书堆在她的脑后作枕头。
平躺着睡对金鼠姑来说不是个舒服的姿势,她一蹬腿翻个身,而后慢慢弓起要背,将身儿对折成两半趴在地上睡,远看着似是在给神仙磕头。
金鼠姑用这般姿势睡得香,安时礼眼里看着,腰背一阵酸疼,他也有一片热心肠,翻过金鼠姑,执意让她平躺下来睡。
但在两个呼吸后,金鼠姑又变成趴姿。
“罢了罢了,反正不是我疼。”安时礼不再纠正金鼠姑的睡姿,宽下身上的公服,披在她身上授温。
飘雪的天气,睡觉时身上不盖层东西,涉寒后鼻子会流清水。
公服里还穿着贴里与褡护,去掉圆领衫,这身衣服便成便服,欲望不扰心神了,安时礼想起刚刚来书房的小厮。
不知是谁要来拜访他。
安时礼回到寝房取下幞头,换上束发冠,将贴里换成了道袍。天冷,他想在外面套件氅衣授暖,却发现找不到平日里常穿的那件丝绒氅衣,寻府中的洗衣娘问道:“昨日可有洗了那件丝绒氅衣?”
洗衣娘袖着冰凉的手,仔细想昨日洗的衣裳,并未有安时礼说的丝绒氅衣,摇头回道:“回大宗伯,昨日不曾洗到。”
“不曾?”昨日忽然不见了的便服是一件丝绒氅衣,安时礼以为是拿去洗了,没有多想,可现在一问洗衣娘,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是,不曾。”洗衣娘胆战心惊,怕不见了衣裳,自己会被扣日事钱,在袖子里的手,不安地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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