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指挥使身为外人,自然不知谢家究竟都发生了何事,他眼下所知道的,不过都是从谢三爷嘴里听说的而已。
但除他之外,在场的其余人,哪个不知内里,大家皆心知肚明,就差在天下人面前撕破脸罢了。
谢姝宁兄妹巴巴带了鹿孔来给谢三爷治伤,摆出了一副担忧之状,瞧着再真挚不过,可谢三爷如何敢受用,只拼命推拒:“不必麻烦鹿大夫!”
他说的又急又重,额头上大汗淋漓,眼见得就要疼得晕了过去,却仍旧兀自强撑着,不肯叫鹿孔近身。
鹿孔探出去的手就这样尴尬地悬在了半空,收也不是,jì xù 伸长也不是。
屋子里的气氛随着外头不停歇的夜雨声蓦地冷了下来,僵得很。
江指挥使不明所以,只觉谢三爷有些古怪,想了想遂正色道:“谢大人腿上的伤不是小事,不便拖延,既然这位鹿大夫医术高明,合该让他先将箭拔除才是。”
至少,不能什么也不做。
谢三爷使人匆匆去请来的大夫不成气候,不敢动手,众人都已经知晓,因而鹿孔上前却被谢三爷慌忙推拒,叫江指挥使颇为吃惊。
“……委实、委实不必了……”剧烈的疼痛一波接一波地涌上心头,谢三爷疼得连连倒吸凉气,一边说着话,声音一边就弱了下去。
谢姝宁显然正盼着他死,他这腿上的伤是在三房境内中的招。这支羽箭又像是早将他当做了目标,直直而来,叫人避无可避。九成九便是谢姝宁兄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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