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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少年张大,小心地放下箱子后,二话不说先跪在炕前,给莽古尔泰和穆枣花磕起头来。
「奴才给贝勒主子和额***子请安。」
莽古尔泰移开烟嘴,侧头对穆枣花道:「咦,这尼堪兔崽子,倒挺会喊对头衔的,知道你是额真了。」
穆枣花冷笑一声,冲蛤蟆一般趴在地上的少年道:「你这奴才,不记恨我了?」
莽古尔泰皱眉道:「怎么,他得罪过你?」
「得罪倒也谈不上,一个大孝子罢了。上回,他娘肚子疼得打滚,他来偷我的***壳子药渣,叫我命人狠狠地抽了一顿鞭子。三贝勒,大汗用过的东西,就算药渣,也轮不到尼堪狗奴才来舔,是不是?」
穆枣花刻意地将后头几句说得咬牙切齿,一面盯着张大的反应。
张大沉默者,将肩膀伏得更低,额头贴地,脑后的鼠尾辫微微颤抖。
莽古尔泰好似猫儿欣赏爪中的老鼠,饶有兴致道:「小奴才,枣花主子的教训,你可记住了?」
大主子发话,卑微到尘埃里的奴隶,才敢应答:「回,回贝勒爷主子,奴才自那回领了鞭子后,就记得真真的。」
又立刻将脑袋微微转向,对着穆枣花道:「奴才怎会记恨额***子,奴才感恩都来不及。要不是主子把奴才教训得好,奴才还是不懂事的蠢货哩,哪还有今日这么大的造化,能给贝勒爷主子,缝制这么金贵的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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