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一层胭脂口脂,淡淡莹润的嫣粉色。
“色泽不明显,外头那些将军们肯定看不出的。”姜双鹭轻声道,“但宫人们惯常眼利。小舅在宫里还是当心些。”
裴显仔细地擦净了,道了谢。
从景宜宫会客的正殿出来时,正好遇上外头庭院里站着的谢征。
两人互看了一眼。
谢征神色复杂,问,“裴中书问过懿和公主了?”
“问过了。”裴显平淡回应,“听说昨夜意外走水,烧死了一个宫人?正月里出了人命意外,寓意不祥,还是早日安葬的好。”
谢征明显地放松下来,点头应下,“多谢裴中书记挂,已经寻了棺木,今晚便运出去安葬。”
彼此心知肚明,再不多说一个字,略微颔首告别。
出来时还未过午时。
裴显心里记挂着人,直奔东宫正门而去。
景宜宫位于皇城东角,东宫位于东南角,相距并不很远。裴显步子又大,不到一刻钟便走到了。
进了东宫的正阳门,转过腾龙影壁,穿过疏旷庭院,顺着长长的步廊走到尽头时,正好看见谢澜的一角绯色官袍转过前方。
裴显的脚步顿了顿,落在后头。
谢澜在后殿寝堂外通禀求见。
裴显放满脚步,听寝堂里出来的白露站在堂前屋檐下,和谢澜说话。
“今日殿下身子不适,惯例的每日经史讲义免三日。谢舍人过几天再来。”
谢澜点头应下,却不离去,吐出一句他想了整夜的,最合适于今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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