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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禇思上朝禀奏雍、兖刺史杨安玄来京朝觐,琅琊王让鸿胪寺好生接待,二月一日大朝再朝觐天子。
离二月一日还有几天,禇思笑着交待道:“这几日杨刺史便住在鸿胪寺馆驿中,杨刺史离开京城有年,不妨四处看看京城风物可有变化。”当天下午,杨安玄便乘车前往东城琅琊王府拜见司马德文,送上一套彩瓷茶具作为礼物。
司马德文把玩着这套淡红色绘桃花茶具,爱不释手,笑道:“孤府中亦有一套淡青竹枝茶具,与这套正好相应成趣。”杨安玄前来拜见,司马德文把禇秀之召来作陪,禇秀之是他的妻兄,当年与杨安玄同为东宫侍读。
禇秀之有些羡慕地看着那套茶具,道:“传闻这彩瓷是偃师所产,不知杨刺史从何处所得。”杨安玄拱手道:“禇兄直呼愚名就好。这套茶具是襄阳西市购得,愚听说王爷好茶,特意献上。”司马德文放下茶具,道:“孤听闻过襄阳西市的大名,杨卿在西市举办过三次拍宝会,卖出珍宝无数,首倡勾栏唱曲,天下各郡无不风从,便连京城坊间出多出七八处勾栏来。”禇秀之曾到勾栏中听过戏,叹道:“王爷,勾栏可不光能听戏,还有说书、讲史、舞旋、鼓子词、傀儡戏等诸多娱乐,比起妓楼听曲尤胜三分。”司马德文拿起麈尾,悠然神往地道:“孤真想前去一观啊。”杨安玄笑道:“王爷何不微服前去,愚愿随行保护。”司马德文眼神一亮,兴致勃勃地笑道:“杨卿是天下有名的勇将,有你保护孤,倒是可以前去。”禇秀之不想杨安玄与琅琊王加深感情,劝道:“不可,白龙鱼服恐生变化,王爷身负朝廷之重,切不可以身涉险。”司马德文摇了摇麈尾,岔开话题道:“当年卿等在东宫任侍读,孤还随杨卿学过箭术,可惜后来因为射马被王少傅斥责,孤亦深为后悔,这以后便没再射箭了。”杨安玄想起从前时光,对这位身世坎坷的王爷生出几分怜意,笑道:“王爷天资过人,若是一直坚持练箭,箭术早超过为臣了。”司马德文笑笑,道:“孤王信佛,杨卿在襄阳举办传经法会,各国高僧云聚,杨卿不妨给孤说说当时盛况。”当听到檀溪寺道安大师曾制丈六金身佛像,司马德文道:“去年六月狮子国送来四尺多高的玉佛,供奉在瓦棺寺中,杨卿得空不妨前去祭拜。孤亦有意造一座丈六金身,替天下苍生祈福。”禇秀之接口道:“王爷宅心仁厚,佛祖定然护佑。”闲话几句,杨安玄提出杨家升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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