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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农杨安玄”,茶杯重重地砸在地上,碎裂开来。一块小金锭从案上震落,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滚到花几的下面。
刁锋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契约在手,那黄黑子既然还不起债,直接抢人就是,为何要在大街之上闹得沸沸扬扬,败坏刁家的名声。”
刁平趴在地上,哀告道:“那黄黑子带着一家人想偷偷溜走,仆带人在街上截住他,他的婆娘又哭又骂,才引得路人围观。”
“来人,把这无用的东西拉下去,绑在树上抽二十鞭子。”刁锋怒气冲冲地道。
惨叫起从院中传来,刁锋余怒未消,在屋中来回踱着步。
数日前族侄刁云过江来看他,提起过与杨安玄赌樗蒲、双陆,输了二百多金。
在刁家,侄儿的赌技不下于自己,居然输得这么惨,这让刁锋对杨安玄很感兴趣。
刁锋是堂邑郡主记室,对太守杨佺期到任后的困境一清二楚,来自尚书省、中书省的训斥公文一封接着一封,杨佺期一天到晚眉头紧皱着,整个衙门内气氛压抑。
自顾不暇,还多管闲事,看尔如何收场,刁锋抬起地上金锭,愤愤地转身回了书房。
府衙后宅,杨安玄感受到了这种压抑的氛围。
母亲袁氏看到他很是欢喜,问长问短之时却时不时地蹙眉出神,杨安玄问道:“娘可有什么烦心之事?”
“唉,你爹来堂邑后没过过几天舒心日子,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袁氏忧心忡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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