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何沉默地吃着宴夫人带进来的点心,直到腹中半饱,才说:“我知道了。”
他被饿了几天,腿又折成那样,虽然做了处理,但这几日折断的地方明显肿胀起来,动一下都疼得钻心。
宴云何用因为憔悴而略微凹陷的双眼,乞求地望着宴夫人:“娘,你帮我和爹求求情,让他放我出去吧,跟他说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宴夫人拭去眼泪,连声道好。
然而等宴夫人一走,宴云何就拖着那条腿,用磨了几日的木刀,将紧闭的窗子撬开,翻了出去。
他在雪中狼狈地奔跑着,右脚每一次踩在地上,都疼得钻心。
嘴里喘着白雾,宴云何脸上沾满雪水。
他不止一次摔在了地上,却还是强撑着爬起来。
京城的街道长得好似没有尽头,他步步艰难地挪动着,感觉越来越冷。
与此相比,他的脸颊却愈发滚烫。
走到了最后,连呼吸都觉得费力。每一次吸入的空气,都像刀一般刮着他的肺腑,他被风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远远地,马上就看到了大理寺的大门,但是身体却愈发沉重。
直到被路上的行人撞了一下,天旋地转,宴云何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最后的视野里,他仍然执拗地望着那个方向,失去了所有意识。
那一次,宴云何昏迷了将近五日,宴夫人因此险些将眼睛哭坏,等他醒来,一切已成定局。
他什么也没帮上,正如虞钦所说。过去他帮不了,现在他一样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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