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意绵一时之间调整不过来。
如果她不能从刚刚的对话中提取出几条关键的信息,那她人生的前十几年真是白活了——
第一,关山越的病很严重,但她具体不知道到什么程度;第二,关山越已经安排好后事,关氏的未来没有自己。
倘若没有关山越找小蜜、薛尽洲撺掇自己争权、关清鹤囚禁自己等事在先,她对于一辈子舒舒服服拿分红将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还会无比庆幸自己不用出力就有钱拿的自在生活。可如今形势比人强,容不得她生出这样懈怠的方法。
更何况既然关山越已经认定了自己“有野心”的“罪名”,她憋着一口气也要将他背地里的指摘坐实。
关意绵心里很乱,但仍注意着面上不露破绽,好似无事发生,走到电梯口,哼着歌等电梯上来。
医院到处都是监控。
她又一次走出医院大门,盯着街旁的店铺名来来回回踱步,好像在选择中午吃什么。
手机突然响起,她接通,是关山越:“绵绵安全到家了吗?”
“哦!在吃饭呢。不想做饭,干脆在外头吃。”她惊乱之下,话比平时啰嗦。忽然想起那个缠到门把上的结,当时忘拿回来,希望他们不要注意到吧。
“好的,吃吧。吃完饭记得早点回家。”
“知道了,爸爸。您注意休息。”
“好。”
关意绵咬着嘴唇放慢脚步。
第一次出医院门的惆怅已经所剩无几,知晓关山越或许出大毛病的失落也被随之而来的猜忌与算计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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