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蕊红着眼睛道:“难受,姑娘一直哭,那个孩子是个已经成形的男娃,不知是被人推了一把跌下月台就没了,可是根本也找不到是谁人所推,一旁扫地两个婆子都说是姑娘自个儿不小心摔的,姑娘哭成了个泪人,百口莫辩。”
“落胎之后没两三天,姑娘便去了。”
饶是沈漪漪与采盈之间的情分早已不复存在,可听闻昔日姐妹死得如此凄惨,心中也不免生了几分兔死狐悲的凄凉之意。
两人同日入府,也曾相互扶持,互称姊妹,后来采盈做了魏琏的妾,她也成了魏玹的通房,同为权贵妾侍,她比采盈,又幸运多少呢?
有家不能回,有苦不能诉,不过是只被关在笼子中的金丝雀。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荣华富贵转瞬即逝,魏琏出事之后,连齐王妃都保不住她,连同腹中的骨肉一起被人算计没了性命。
红蕊走后,沈漪漪望着手中的簪子看了很久很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思绪又乱糟糟地缠在了一起,就像那绣篾之中绞做一团的丝线,怎么理也理不清。
她将簪子烦躁地扔回了匣子里,本想将匣子就此收起来,眼不见心不烦,却无意听到一声十分细微的脆响,轻轻地“咚”了一声,仿佛是簪子碰到了匣中的空心之处。
沈漪漪一愣,这匣子,有夹层?
她将簪子取出来,手在匣子内外四处摩挲着,左右敲敲,最后用小银剪将匣子底部的一层木板沿着缝隙撬动起来,果然发现这匣子是有夹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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