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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茯苓闻言轻笑一声。
李京墨能这样说,必是药物效果不错,便又看向他手中药碗。
「杜公子都能自己煎药了?」
一句随意打趣,却让李京墨迟疑了下,稍后才温声解释,「是赵姑娘的丫头芍药,清晨时来过一遍,顺便帮在下煎了药。」
「芍药来过了?」赵茯苓这才直起身子,抬起头重新看了眼太阳。
瞧着是十点多的样子,这个点她都没回去,芍药的确会担心。
而且这个点都快要准备吃午饭了。
后知后觉的饥饿感传遍全身,赵茯苓伸出双臂舒展了下身子,道:「杜公子吃过了吧?那我先回去了,等午时再过来给你煎药。」..
李京墨似是想说什么,犹豫了下又没说。
赵茯苓离开后,他端着药碗进入屋内,扯下了覆在眼上的白绫。
白日里强盛的光芒刺的眼睛疼,李京墨顿了良久,才缓缓睁开。
他的眼睛很好看,瞳仁颜色极深,透出清泠泠之意。坐在窗下时半身笼在阴影中,轻轻蹙起的眉间像盛着初冬下第一捧干干净净的雪,气质格外纯净冷冽。
许是失明很久,所以复得光明后,他那眸子里天生的清冷淡漠散去,竟多了似说不出的干净和无措。
破旧掉漆的木桌,黯淡落灰的窗牖……
这些东西早晨才刚刚瞧过,可这次再仔仔细细地看,却又不同。
这世间的万事万物,盛在眼里总让人觉得看不够。
让失而复得的人更觉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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