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诺儿又想哭了,这里却没人惯着她,“我再试试。”
说着,她加重了一些力道,手上的血蹭到了殊丽的裙裳上,有些怕被殊丽责怪,怯生生偷瞥一眼,却发现殊丽闭着眼,一张芙蓉面很是惨白,像在极力隐忍痛苦,“你......也是被抓来的?”
殊丽眼未抬,乏力地靠在床围上,“怎么不说我是眼线了?”
“你若是眼线,不会救我。”
“我在救你吗?”
殊丽很想笑,说实在的,救一个刁蛮小姐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她最多算自救,并不在意售出这份人情。
“你可能怀了别的目的,但你的确是救了我,否则,我刚就被打死了。”庞诺儿嗓音沙哑,眸光黯淡,灰头土脸,因长期不洗澡,身上有股馊味。
殊丽到没有介意她身上的馊味,这种时候,逃出去才重要,“跟我说说,你逃婚之后的境遇吧。”
揉捏的动作缓了下来,庞诺儿鼻子酸胀,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跟殊丽说起自己的遭遇,可被抓的这段时日,她度日如年,活得不如一条狗,谁都能打她,更奢望不到一个倾诉的人。
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只有殊丽,她也不再端架子,一五一十讲起了这段遭遇。
日落边陲,夜幕拉开,殊丽点起桌上的蜡烛,递给她一杯水,“润润嗓子。”
庞诺儿坐在床边,手捧热水,自嘲道:“这是我被抓后喝的第一杯热水。”
殊丽坐在一旁,手抚上腹部,轻轻安抚着那个未成型的小生命,“我们若一直困于此,早晚都喝不上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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