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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杉木在山上晒十几天就干透了,一条裂缝从树脚一直延伸到树梢,父亲每天放学后都去扛一根回来。一个往返20多里路,父亲来回用不了两个小时。顺路或者路过那片树林的叔伯大哥也帮忙扛些,把木料丢到我家老屋地坪上,进屋抹把汗,喝口凉水就走了。
过不了多久,一堆白花花的的木料就堆在了我家老屋前的地坪上。
我父亲在他们兄弟几个中排在第四,是最小的一个。大伯在外地做了个小小的乡官,二伯没上过学,做农活却是把好手,只有三伯父继承了爷爷的一手绝活——“掌墨”,当木匠师傅。这在当地是极少的,当时寨上能“掌墨”的师傅也就三、五个。起房造屋,他们是设计师,手腕上挂个“墨斗”,在木料上画出许多规则和不规则的线条符号,木匠们便照这些线条和符号又劈又锉,不用一钉一卯,做成屋架子。
三伯父生时和我父亲“最合得来”。父亲造房子,便是三伯父“掌墨”。大概因为是亲兄弟的关系,父亲没有按惯例付给三伯父工钱,三伯父也要完成他当小队长的职责,白天忙小队里的活,晚上才来帮父亲“掌墨”造房子。
父亲拿着火把,照亮他三哥在木料上画那些线条和符号,一根一根木料画过去。一幢木房,要十几根柱子,几百根“方”,出不得半点差错,少锉一个“眼”,或者少一根“方”,一幢房子就合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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