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针在外头通报一声。
“信国公府家姑爷来了。”
曹密竹一身上等湖丝的青袍,站在庭院中,脊背挺直,目不斜视,一副端方复礼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文至仪做错了事。
辽袖望了望榻上的文至仪,开口:“让他进来吧。”
曹密竹遮住了窗棂透来的斑驳光影,坐在榻边,轻喊:“皎皎,我来接你了。”
皎皎,是她的小名。
新婚时,文至仪娇俏灵动,目不能视,常在雷雨夜抱住曹密竹,笑道。
“因为我从小生得白,跟月亮一样,奶奶就管我叫皎皎,夫君,你也叫我一声好吗?”
曹密竹不动声色推开她:“还有客卿在书房等着。”
他说他不擅长这些风月之事,每回同房也是克制冷淡,从不曾软语温存。
可是眼下,他喊了一声她想听的皎皎,文至仪却连肩头都未转过来。
曹密竹接过了帕子,给她擦汗。
“知道你月子里落下了恨,可是搬去北院是你的主意,等你养好了身子,还会给你一个孩子的,表妹她家里落魄,穷人家出生的姑娘,不比你是金枝玉叶娇养的大小姐,一直都很老实本分。”
直到如今,他还动不动拿她跟表妹做对比。
文至仪终于转过身,一双眼眸平静无澜,沉沉不携一丝光亮。
自从眼疾治愈后,她照过了铜镜,才惊觉自己这样年轻,却憔悴得不成样子,一双殷唇失了鲜活颜色。
曹密竹静静道:“皎皎,你要待在这里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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