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害羞,只知忿恨。这个男人,在他妻子死后不过几天就到这烟花巷来寻欢。生前无夫妻之恩,死后亦无夫妻之义。又想起雨燕说舜英临死前绝望之情,若是这男人能疼她一些,她也不至于凄凉死去。怒火冲头,虞子蓠将长鞭一甩,狠狠打在桌上。姚兰城听见那声音,怕得屁滚尿流。
帘外两个姑娘偷偷瞧着。柳歌:“公子,咱今日为什么跟他过不去?”虞子蓠走至床前,答道:“为他无情无义,无耻!”说着一鞭挞在姚兰城背上,姚兰城当即像虫入油锅般,把床摇得咯吱响。他心里大骂:“奶奶的!让老子知道你是谁!老子饶不了你!”虞子蓠脑子里想着舜英入殓时样子,又是几鞭痛快地下去,打得姚兰城皮开肉绽。房外闻讯来的老鸨护卫冲了进来,老鸨道:“爷爷!老妇人就靠做这票生意过活,您可不能将他打死了!”
虞子蓠打上了瘾,那里听得进去,边打边骂:“今天就是要打死这淫贼!爷爷叫你禽兽不如!你昨天才死了老婆,今天就来逛窑子!我让你逛!叫你逛死在这里!”虞子蓠发起狠来,连柳歌都不敢去劝。三两个护卫上来扯她,老鸨哭天抢地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让我这么过活啊!我可怎么活啊!”
柳歌拦着那些个护卫不让动虞子蓠,虞子蓠打在兴头上,看见有人来拦,登时拔出桌上之剑,将一边桌角砍断,喝道:“今天谁拦着我教训这畜生,刀剑无眼!”老鸨吓得晕倒下去。刚要动作的几个护卫见她手中之剑寒光闪闪,都不敢靠前。柳歌看见床上的姚兰城背上血肉模糊,已经不吭声了。过去看看,幸好还有气。他小声对虞子蓠说道:“公子,再打要出人命了。”虞子蓠看了看,他果然没了声音。她也不想为这人惹上人命官司,但也不肯就这么放过他,因此叫柳歌把他从床上解下来。柳歌这边解开姚兰城绳子,她那边正在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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