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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仄的马车里,叶倾怀用一种复杂到有些古怪的神情看向陆宴尘。
而陆宴尘亦回望着她,目光中透着一股执着。
叶倾怀有些头疼。
她知道陆宴尘骨子里是个很固执的人。从前她背不出文章,陆宴尘就会每天检查,一直检查到她背出来为止,想逃避是没用的。
对于他认准的事情,他的执着和耐心远超常人。
但此生叶倾怀并不希望他再踏足允州,最好是不要再和允州扯上一点点关系。
在听完陆宴尘和楚博良的过往后,叶倾怀的这个念头更加强烈了。
按照陆宴尘所说,楚博良在北都王案发后,在边境流窜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间,他都在明里暗里地帮着允州军,但三年前,他却突然投了北狄,并且很快以军师的身份率领北狄军挥师南下,以一种誓要灭了大景的架势。
能让他的态度突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一定是中间有什么变故。
叶倾怀不知道这个变故是什么。
但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这个变故或许也能转变陆宴尘对大景的态度。
毕竟,前世陆宴尘在回乡丁忧前,还是那个承诺她会永远站在她这一边的陆宴尘,可回了一趟允州,他就突然揭竿而起,在檄文中痛斥她是恶贯满盈的昏君了。
但以陆宴尘固执的性子,若是他已决心要回允州,没有人能拦住他。
大不了便是拼了这身官服不要。
他是个连造反都敢的人,还会在乎这身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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