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简直是疯了。
即便今日不请自来是她的不对,可是外臣要来书室与他议事,他怎能请人进来观看这场春景。
秦观月又小心地向身后挪了挪,想要将整个人都躲藏在披风里。
可是那披风显然有限,只能勉强遮住她的身形,却掩不住她的娇靥。
“月娘,别乱动。”
门又一次地被关上,书室的地上铺着软绒的地毯,无尘与韩尚书走进来的脚步很轻。
秦观月的掌心沁出了冷汗,身上却阵阵发烫,仿佛一半被浸透冰鉴,另一半在火上炙烤。
韩尚书是朝中的老臣,秦观月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竟然是顾珩的翼下。即便她不谙朝事,也知道臣工私下结党是帝王的忌讳,韩尚书一把年纪还行此事,简直有辱臣工斯文。
然而如今燕帝重病,又有谁敢置喙顾珩的半点不是呢?即便是往日康健的燕帝,也是不敢的。
韩尚书手握木拐,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他只需绕过一道屏风,他便会与秦观月撞个正着。
秦观月咬紧唇瓣,如寒风中的狂花般阵阵发抖,她死死地攥紧落在自己身上那件的外衫,将最后的期望寄托在顾珩的最后一点理智上。
“月娘今日这样大胆,我还以为月娘不会怕。”
顾珩从秦观月耳边缓缓抬起身,声线平淡道:“韩尚书,本相近日得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尚书,还请韩尚书在屏风后坐下吧。”
他顿了顿:“无尘,为韩尚书扶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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