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武犹豫片刻,弯腰去捡那把差点打裂他骨头的这扇。
双手捧过去。
但马车里的人没接。
他只好俯身搁在车上。
周临渊轻挥并拢的两指,示意车夫走。
车夫驾马驶离三必茶铺门口。
蓝色车帘翻飞。
忽有一道火光,从车里闪出来。
那把黑骨扇浴着橘蓝火焰,似枯叶打璇儿,悠然落地。
燃出幽幽的檀木香。
观者咋舌,一声惊呼:“是檀木的骨架!”
好生奢侈。
这样一把檀木黑漆扇,还不知用什么上等的丝绢制成,便这样烧了扔了。
只因用来打过楚武那样的人。
楚武怔然,也颓然。
他张开发白的唇,这回声音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我们走。”
兵马司的人吃了瘪,自然没脸逗留,去了远街的茶楼。
楚武手底下的人不由得问他:“楚爷,那人究竟什么来头?连您都这样忌惮他!”
楚武喝茶似喝酒似的,猛地往嘴巴里灌,皱眉道:“他身份我不知道,只是听人说过,在恩荣宴上露过脸。”
“啊!他是个进士!”
楚武缓缓摇着头,眼里生出更浓的恐惧:“要不是为了避嫌,他该是状元。”
几个手下顿时噤了声。
能到考官都要避嫌的程度,京城里这种家世的考生,屈指可数。若家中有人入阁,亦或者他将来要入阁,那日后便是几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是大业朝,真正的显贵人物。
楚武愁容满面地嘀咕:“那女掌柜怎的会同这种人攀上关系,既有干系,何不早些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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