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不知道贾宁裕的具体身份,本应立即背人下山看诊,但目睹刚才的事后…
这里生态太好,蚊蚁众多,兴许是被什么毒蜂蛰了也说不定,他的建议很中肯,但对杀父仇人,成妙没有相顾的理由。
贾宁裕缩在地上,嘴边不受控制地流出口水。李勤年难以放着不管,终究把失去行动能力的贾宁裕背起,语气中满是歉疚:“我先带她去最近的诊所,等她意识清醒,再商量处理方式好不好?”
他无疑在为成妙考虑,贾宁裕的父亲也是W市有头有脸的政界高层,如果知道自己女儿出事,必定第一时间刨根究底,若再挖掘出成妙父亲逃狱的陈年旧事,她和她母亲恐怕都无法安宁。
她低声同意,嗓音中藏着巨大的伤郁和痛恨:“当然要确保她没事,她若就这么死了,我爸的去世又由谁来承担?”成妙转过头,悲戚地看向身子渐凉的父亲:“他不能这样躺在这里。”
侯景迟疑地提出建议:“黄伯还在木屋等着,抬下山不现实。这后面有片深深的草地,藏人不难,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
她扯出一抹哀婉的笑容,泪水止不住地洇满眼眶:“好。”
李勤年沙哑着说了句“抱歉”,她却连眼神也不想投去,只沉默绕过脚边的贾宁裕,和侯景共同将逐渐僵硬的父亲安置妥当。
她整理好成父的衣襟,由于动作小心,指尖上没沾到血迹。李勤年也将几乎无法动弹的贾宁裕一把背上,缓慢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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