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坐在那里看书,简华廷因为实验室不能抽烟,就在那儿嚼小熊饼干。
二师兄严律也在,不过严律穿着白大褂,正在隔离病房里面,记录简问恪的最新数据。
看到盛问音他们过来,冥和简华廷都有些意外。
“你们怎么来了?”
盛问音实话实说:“我是来奔丧的。”
简华廷:“……”
简华廷一饼干朝她砸去!想把她砸死!
盛问音顺手接过,把饼干放嘴里嚼吧嚼吧,又趴到玻璃窗上,往里面张望。
可只看了一眼,盛问音就愣住了,嘴里的饼干都忘记吃了。
坦白说,在进到这里之前,盛问音没想到,会看到这个样子的简问恪。
哪怕是在听到简问恪病情恶化时,盛问音想到的,都还是小垃圾以前开朗活泼,明明痛得要死,但因为痛觉神经出了问题,还成天瞎乐,跟二傻子似的样子。
她以为她再见到他,他应该也是这样,虽然病情恶化,但人很明朗,至少会让人从外部上,看不到他的脆弱和伤痕……
所以她刚才还能嘻嘻哈哈的开玩笑。
可她真的没想到,小垃圾会变成这样……
他现在是完全卸妆的状态,没有了那层掩人耳目的皮囊,他整个人,整张脸,都泛着赤红与斑驳,宛如一张,爬满坑洼与蛆虫的石壁。
他睡在白色的病床上,他脸上的好几个地方,都已经塌陷了,猩红的血管就埋在他脆弱的血肉之下。
他的嘴唇很白,泛着干涸后的开裂,像一个一百年没喝过水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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