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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了?”
头顶传来卫司韫慌乱的声音,乐瑥这才抬起头。
他不解地看着泪流满面的贺云初,感觉自己头顶有一块地方湿漉漉的不舒服,又抬手去抓。
结果本来乱糟糟的头发更乱了。
贺云初本来伤感着,见此噗呲一笑。
她不是故意要哭的,只是方才乐瑥埋在自己腹部的时候,她就怎么也忍不住。
本来是件很高兴的事情,正是因为太高兴了,也太难得了,所以显得更加珍惜。
他们在一起呆了十个月,那是此生贴的最近的距离。
从小腹平坦,到大腹便便,从没有知觉,到胎动强烈。
这个小小的人儿是在自己的腹中一点点长大的。
虽然在过去的七百个日夜,他不在自己身边,但是他还活着,活的好好的,贺云初就怎么也忍不住。
乐瑥方才蹬掉了鞋子,脚上还有一双袜子。
贺云初抬手将他右脚的袜子脱掉,看见他脚底鲜红的胎记。
果然是,果然是她一直一直在找,一直没有放弃的,她的儿子。
贺云初哭成泪人。
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伤患当然不能这么哭,可是卫司韫什么也没说,只是揽着贺云初的肩,不断地抚摸她的背脊。
有那么一瞬间卫司韫也红了眼眶。
他太知道贺云初在哭什么了,但他的情感跟贺云初的想比,总是要轻上一些。
父亲的责任,父亲的情感,都要比母亲的来的没有那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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