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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初是被一阵剧烈的凿壁声吵醒的,她醒来时只觉得浑身湿透,鼻尖涌入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她只是稍微一动就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撕扯一般的疼痛,牵连着全身的神经,让她一个忍耐度很高的人都忍不住闷哼出声。
太疼了,浑身就只剩下疼痛难忍的神经在刺激着她,让她想昏也昏不彻底。
而偏偏,身处的地界四周昏暗,她根本看不清任何一点东西。
意识渐渐回笼,半个时辰或者更久以前的记忆涌入脑海,她稍微清醒,终于思考起了自己处境。
她猜测自己被困在靠近江面的一个房子里,因为细听,能听到阵阵的水花声,互相拍打的浪潮。
紧接着,她动了动自己已经僵硬无比的双手,喘匀了好几口气,才感知到自己手上触碰的温度。
她怀里有个人。
在那么那么疼的当下,她看不清自己怀里的人,可是她清楚,这不是别人,是她苦苦找寻了一年多的儿子。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一眼都还未仔细看过的孩子。
只是他此刻在自己的怀里悄无声息,贺云初连他微弱的呼吸都似乎感知不到。
她不清楚这是由于自己身上的伤太重,还是孩子身上的伤太重。
在无法确定的情况下,贺云初只感觉到阵阵绝望。
不能有事。
一定不能有事。
“你醒醒,宝宝。”
贺云初垂下脸去贴乐瑥的脸,方才在那个密室里一片混乱,她却也借着微弱烛火看清了孩子的脸——他跟卫司韫长得太像了,然而一双眼睛又像极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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