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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又大又密,砸在身上,跟石头一样疼,淋得人眼前视线模糊,压根看不清路。
脚下的土泥泞不堪,唐黎一深一浅地驮着宁毓初,两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深怕两人被山风吹走。
天气这般恶劣,下山是不可能了。
唐黎寻了块山壁凹进去的背风处,将宁毓初轻轻放了下来。
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拿出药箱里的干布为他擦拭,却在碰上脸颊时顿了下,手背转而探上他额头。
温度滚烫极了。
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
她小心翼翼拨开他的衣领,血肉模糊的胸口暴露在她眼前。
即使见惯了伤口,她仍旧倒吸了口凉气。
伤在心脏往右不到一寸处。
差一点,他就……
她止住的泪又流了出来。
她沉默无声地哭着,手上的动作却一举不差地为他处理着。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条件简陋,手上的工具和药不够,只能先包扎主要的伤,把血止住,其他的地方要等回了帝京才能处理。
啸天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趴在山壁前,目光警惕地盯着四周。
至于那只狼崽子,已经祭雨了。
不知不觉天更暗了,雨也更大了,山风呼啸,像是海上劲浪,又如鬼哭狼嚎,十分吓人。
唐黎包扎好伤口,心却没有因此放下。
他身上太多伤需要处理,发烧只是恶化的开始,如果再不及时配药处理,感染加剧扩散,会导致各个器官衰竭,到时她也回天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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