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行简大惊, 知道这下不轻,慌忙喊郑大娘进来瞧瞧。
“没事。”顾春和捂着肩膀不让看。她肌肤娇嫩, 稍磕碰下都能出个红印子,更何况这么重的砚台,不用看, 肩头肯定乌青一片了。
何必让人家心里过意不去?
郑大娘干惯了粗活,镰刀割破手, 她眉头都不皱一下,根本不觉得砚台掉身上是个事。
只是可惜了那身细布做的衣服, 最不经染,她才穿了两次。看着那坨黑漆漆的墨迹,把她给心疼的!
早知道就给顾春和换件不穿的旧衣服了。
见她坚持,郑行简也不劝了,捧着热面汤边吃边说:“我上回说的你考虑好了没有?看你现在出门都不自由,还是搬出来吧。”
顾春和用手帕一点点擦着衣服,“现在还不行, 我手里的钱都借出去了, 得再攒攒。”
“我家还有空屋子,收拾收拾就能住人。”郑行简用筷子一指东厢房,“吃的用的肯定没法和国公府比, 可我也是少年举人, 明年还会中进士, 往后……但凡有我一口, 就有你一口。”
顾春和心头忽悠一颤, 热度慢慢从耳后漫延上来,烧得面皮发烫。
少年炽热的心,总容易叫人感动。
可她还是摇头。
郑行简脸上显出失望的样子,话说得很明白了,她那么聪明,不会听不懂。
他突然问:“你为什么叫摄政王舅舅?”
顾春和没打算隐瞒,“他是国公府的舅爷,我随着府里的姑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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