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和抿嘴笑起来,真好啊,几个人这样斗斗嘴,打打闹闹,好像又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时光。
“你笑什么?”张泽兰嘟着嘴,“你不帮我,还笑我!”
顾春和说:“你们两个从小见面就吵,长这么大了,一点没变。”
张泽兰却说:“才不是,别看阿简长得斯斯文文的,嘴巴坏极了,他和谁都吵,就是和你不吵。”
郑行简的脸腾地红到耳朵根,嘴唇翕动几下,没否认,看顾春和的眼神亮得惊人。
顾春和微微怔楞了下。
这一年,她被迫在挫折苦难中成长,早从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变成别人一个眼神都要反复掂掇的人了。
纵然郑行简什么也没说,但他那幅样子,相当于什么都说了。
或许相互之间很熟悉,顾春和诧异,尴尬,脸也微微地发烫,可与世子等人不同,她并不觉得棘手厌烦。
甚至隐隐有种乍开闷笼似的轻松。
可能是错觉,风好像变大了,松涛声四起,使人感到一阵的寒意。
顾春和下意识将半臂领口拢紧了点。
郑行简仍固执地邀请顾春和去他家住,“且不说顾先生于我有半师之谊,我有照顾你的责任。国公府好是好,和咱们的门第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门口扫地的都拿鼻孔看人,想来你也住不惯。”
太学里有用功读书,靠真本事考进来的监生,也有走人情后门进的纨绔子,那些人不好好读书,成天声色狗马饮酒六博。郑行简很瞧不上这些人,连带着对世家公侯也没多少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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