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语气很是无辜。
“阿耶,您觉着这是不是儿子想多了?”
如此直白的一问,问得这位为官清廉、忧心民生的御史台官员面色发白。
半晌,许主簿稳住发颤的双唇,嗓音有些哑:“不,子津,你比阿耶看得更清楚。”
“你再……再将那位算学监生的话说细致一些。”
许太夫人、许母视线交汇一瞬又分开,只静静听着父子二人交谈。
在劝说部分官员放弃驳斥承包制一事上,有如田肃府上闹得不可开交的,也有如许宅内那般“平静”解决的。
可怀远坊薛宅,内里的情形与无数官员家中都不一样。
薛父与薛恒大喇喇地坐在内堂之中,前者烹茶,后者拆着油纸包。
自打上回薛母拿错月饼,薛恒从薛父这儿尝到一小块后,父子俩的关系就没以往那般僵硬。而等薛母离了长安,留薛父与薛恒二人在家中后,父子俩的感情就越发好起来了。
待到茶煮好,薛父给自家儿子舀了一盏,又给自己茶盏中添上一勺,随后美滋滋地捏起儿子孝敬的锅巴和辣条。
父子二人的动作极为统一。
吃一块锅巴,“咔嚓咔嚓”地咬一咬,喝一口茶润一润。
再捏起一根辣条,一边发出“嘶哈”声,一边飞快咀嚼,最后再以茶解辣。
薛父和薛恒同时发出一声无意义地感叹:“嗯——”
薛恒眉眼舒展,笑嘻嘻道:“我就晓得您不会是那等反对承包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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