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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伶此刻无比感激村子里没有熬夜的人。方牧之再一次抢走她手里的铁锹,让她去屋子里睡一会。
她现在怎么睡的着呢?一闭上眼睛全是王书记尸体的样子——那张人皮之下,是一只猴子。这已经完全颠覆了斯伶作为一名科学工作者对世界的认知。
她可以理解科学未到达的地方,还有各种超出人类目前认知的东西。人死了可以以另一种未知形态保存意志,但是……一只动物要怎样才能……
正是这样的想法,蒙蔽着她的眼睛。如果说,王书记不是唯一一个……她无比希望张家兴是早早知道了真相。他能逃出去吗?或者说,逃出去的那个人,是张家兴吗?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的脊背发凉。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对手明朗起来而有丝毫减少。困扰着她的那种不安愈演愈烈。
手腕上的胎记甚至没有再疼过,她几乎要想不起来自己这個老毛病。手腕上那片红色的印记安安静静的,像是同真相一起蛰伏起来了。
同时斯伶发现失去记忆的不止她一个。
最初她猜测这种失忆可能是车上几个人独有的特征。所以她先是问了方牧之,吕道士。可就连程平也表示对周显安说了什么毫无印象。
那唯一的方向便是周显安知道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周显安究竟说了什么?他那样张扬自负的一个人会在那种紧要关头说出谁都活不了那种丧气话?还是江玉根本没有转达周显安说的内容?亦或者江玉也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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