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弥往胳膊上敷了一层薄薄的药,精致的小罐里封着气味清香的药膏,清觉给她的药绝不是凡品。
她涂好药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盘虬错节针叶繁茂的罗汉松。
云缇不开口让她回去,她也乐得自在,住进了清觉的榆幽堂里空屋子里。
借口清觉没人照顾,她心安理得地住在了这里,可以天天见到,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罗汉松虬龙般粗壮有型的枝干刚健秀美,一看就是精心截干修枝压型养护出来的,清觉……大概也是同这树一样,慢慢地经过无数的磋磨锻炼,咬牙扛下许多的伤痛,才有今日的稳立人前的资格吧。
他顶替了清樊……
清樊那个人……
少弥望着碧空的眼睛聚不起焦,陷入了那场带着夜色血色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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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血肉烂在地上,昏暗逼仄的密室里腐臭的气味溢满鼻腔,干涸褐色的血迹不断被新鲜的、带着体温的血水一次次覆盖,被江湖上称为“凌梅欺霜”、最有潜力最被看好成为吟苍下一任楼主的清樊,到死也对得起他的名号,即使痛到癫狂,又不肯低下他傲梅般的头颅,说一句认输。
外人看到会恐怖日夜噩梦难眠的场面,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苗芽月透过面具看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清樊,有些惋惜地朝他抱怨:“澜措,这是个好苗子呢……”
她的叹息听不出真情假意:“可惜了,若归入我寒烟教下,他日必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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