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退众臣之后,晏珽宗一个人在书房里又枯坐了好久。
他的手指发颤地厉害,想到婠婠曾经亲口说自己或许是他前世的妻子,而他前世就是她的丈夫,他们相守一生恩爱到老,他的心就跳动地特别厉害,血液似乎都是沸腾的。
他难以想象他们真的还有过那样的一段时光,那时她身边没有了父母兄弟叔婶外祖等任何亲人,只由他一个人守护着她,她眼中也只看得见自己……
她当时得多害怕多惶恐啊!
难怪连日来梦魇地厉害,一想起程邛道之事就恨得咬牙切齿。
若是婠婠早日跟他说了,他必让那些贱畜死得更痛苦百倍。
然,想到此时还在坤宁殿生着闷气的婠婠,他又忐忑不安起来。
新婚不过一个月,他怎么就蠢到在这个时候惹了婠婠生气呢?
他亦心知肚明,本来婠婠嫁给他就非十分自愿,只是赶鸭子上架似的被他不情不愿地架到了这个位子上,又兼为了她的母亲哥哥外祖等亲人才被迫在他身边周旋。
若他婚后还不能让她开心展颜,隔三岔五同她闹了不愉快,她心里又会怎么看待他们这婚姻一场?
恐怕恨不得他早点死了自己好当太后才爽快罢。
他想起了什么,抽过桌案上的一块明黄绢布,提笔在上面写下“寿昭”两个字,让人拿到内阁学士们议事的龙图阁去,
“这是孤新给皇太后上的尊号,让他们拿去拟旨。就说——就说孤昨夜又梦见皇太后养育儿女的辛苦,所以认为是上天有所指示,要加倍地待母后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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