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提笔在那张写了一半的云纹纸上试了试墨。这张纸好好的被划拉出一道极长的墨迹,肯定是不能看了,她在上面写什么应该也不妨碍,反正小公主要交差,多半要新写一张……如果她懂得不能拿这个交差的话。
“阿姊坐!”
初霭得了帮手,殷勤地把她原先踩过的绣墩拖到罗敷身后,用力扯着她的衣服让她也坐下。
罗敷一挨到凳子差点弹起来,这绣墩也太冷了!可一看小公主笑眯眯心满意足的表情,又不好推拒,只能硬着头皮粘在瓷面上。
绣墩里的凉气一丝丝地往上冒,从镂空的表面渗入肌骨,罗敷顷刻之间就察觉出不对。这样重的寒气她一个成年人都受不了,小孩子是怎么站在上面那么长时间的?难道……
她决定待会好好查一查小公主的身体。
明水苑落木萧萧,鸟雀呼晴,樊七引内侍到亭中复命。
初路云隙的日光为亭中人月白的衣袍镀上一层淡金,愈发衬得身姿挺拔,乌发如檀。
内侍躬身道:“陛下,小的按您的意思带秦夫人进宫,大人一路上皆未开口问询,神色也还从容。”
樊七又想起一事:“院判可曾给你银钱?”
内侍慌张道:“小的不敢,秦夫人也着实没有这个心思。”得了付都知的眼色,才飞快地离开明水苑。
王放对着一汪湛湛碧水,慢慢道:“她装的倒是得心应手。就不知……”
樊七紧着接道:“陛下可是要去流玉宫?今早答应了小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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