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来不太敢见谢堰,那双眼似有洞察力,能将她穿透似的。
又仿佛在质问她,不是说好负责么?打算怎么负责?
容语信誓旦旦放出了话,心里却没底,她也不知怎样算是对他负责。
她现在这个身份,也不好嫁他不是?
谢堰就这么坐在窗下,灼灼的霞色铺在他周身,衬得他眉目如画,满目的霁月风光令人折醉。
容语看他一眼,便挪开了。
以前没觉着,这厮跟个妖孽似的,有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
但容语就是容语,她岂会怯场,她端正地坐着,正色回了一句,“你一个人背负那么多,忙得过来吗,红缨的事还是我来。”
话虽这么说,其实自那夜过后,很多事情便不一样了。
谢堰堂而皇之插手她吃穿用度,他仿佛是她肚子里蛔虫,每每她担心案子进度,他便着人悄悄送了消息来,他已里里外外替她打点一切。
容语这辈子独立自强,被人事无巨细照顾着,很是无措。
谢堰笑了笑,并没接这话,目光随意往她案头一瞥,就望见那盏熟悉的橘子灯,眼底的柔和在一瞬间倾泻出来。
她居然拿了回来,必定是在意的。
容语顺着他视线瞄了一眼,仿佛被踩了狐狸尾巴似的,拔然而起,“谢大人,时辰不早,司礼监要闭门谢客,外臣不得擅入。”
谢堰瞥了一眼她那比绯霞还要红的脸,唇角弯了个愉悦的弧度,痛快地出了门。
初六这一日,容语无意中从小内使口中得知,七月初七是谢堰生辰,她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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