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仪目光落在容语身上,失笑道,“卿言,你坐镇中军,我倒是放心,就是王桓,我就怕这小子不要命,你得看着他点。”
容语颔首,“一定的。”又肃然看着许鹤仪,察觉他眉宇里的暗沉,正色道,“许兄,你有你的战场,你需要盯着户部与兵部,兵饷不能迟,决不许任何人给前线战士拖后腿。”
以许鹤仪制许昱,是最好的法子。
许鹤仪长长一拜,郑重道,“定不辱使命。”
容语含笑,待要上马,忽然瞧见不远处的官道上,一辆宽大的马车格外显眼,车帘掀开一半,瞧不清里面的人影。
她知道,那是朱承安。
容语出征前,去东宫与他道别,朱承安托病不见,只让刘吉转达,让她小心身子,一定要安全回来。
容语朝着他的方向长长一揖,旋即翻身上马,迎着烈日,扬长离去。
衣摆掠过一阵又一阵风,她如被清风载送,一瞬消失在山头之后。
再望那王桓,他一身银甲混在人群中倒是显眼,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呼朋唤友,已商议回京去哪儿庆功的朗笑声。
朱赟嫌弃地啧了一声,“本性不改,欠我的席面还没还呢....”
许鹤仪则负手一笑,目色幽幽长望远方。
黑压压的铁甲军如游龙,蜿蜒过一个又一个山头,一道红色的身影从中一闪而过,如霓虹划过长空,令山间翠墨失色。
清风将王桓的只言片语送入他耳畔,许鹤仪不由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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