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经的路人带着忌惮打量这片边缘地带。
黑漆漆的巷口宛若猛兽的洞穴,散发着极尽堕落、极尽阴暗的腥臭。
一路陈旧的老房子如它外表看上去那般腐朽。云彩熠熠,光蜃斑斓莫测。随着捉摸不透的云图翻涌变幻,投射在大地上的剪影像是上演着一场场离合悲欢的故事。
青碧色的叶子蒙上一层灰,圆润的雨滴凝聚成糟糕的水垢,乌云始终笼罩着的是名为绝望的沼泽。
阳光也看不穿、猜不透。
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样的地方呢?
为人所厌恶,亦为人所遗忘。
所有小孩都是在万众期待中降生的,而他是个例外。
掐死他,只要掐死他,我就能得救了。女人的神情扭曲,身形枯槁消瘦的像根牙签。
是选择未来可期还是一辈子就这样。
女人和脆弱婴儿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她突然顿住了。
“咯咯——”
他们如此之近,以至于她能透过镜子的亮光看到自己畸形的后背。
她的孩子无辜地冲她吐泡泡。那上面的每个角度都能看到她鸽子血样的丝,海藻荇样的发。
鸽子是死透了的,藻荇是打结惯了的。
她狼狈地捂住脸,不断用力擦拭,从起皮的淡唇到眉心的朱砂,还有高耸的珠穆朗玛。
“不——。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女人的眼神时而从浑浊中漏出点光,更多时是混沌。
闭上眼,女人轻柔地哼着童谣。
“乖啊,宝贝。不怕不怕,妈妈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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