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林葭澜十八岁的生日,但她并未因此萌生出什么别样的情感。
生日于林葭澜而言,其实并不是个非常值得庆祝的有意义的日子,即使十八岁也一样。
与其说是不在意,莫如说是刻意忽视。
似乎这样,她就可以让一些记忆淡化。以免它们继续刻下伤痕,或同现在形成太过强烈的对比。
可记忆本身并不能被剥离,也无法被方便地收纳进能随意抽拉的床头柜里。
它像是一潭平静的湖水,若蜻蜓在一角点水,必将在周遭泛起牵涉颇广的涟漪。
所以,当室友们在闲聊中谈起过去生日是怎么过的时候,林葭澜便不由自主想起了许多事。
想起儿时,父母无论再忙,也要抽出时间从天南海北飞回来,陪她过生日。
想起那场突如其来的雨,和突然逝去的人。
想起曾经和颜悦色的亲戚,是如何褪下虚伪谄媚的面孔,分割家中仅剩的财产,并捏着鼻子接收了她这个像是买一送一附带的人。
想起他们如何在利益面前得寸进尺,泯灭良心;旧友又是如何在金钱面前助纣为虐,轻掷真心。
想起糟糕的十五岁生日,想起……还好沉晚意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
尽管她到来的那天,天空乌云密布。
……
今天的天气也不怎么好。乌云堆迭在天空,低垂得像是触手可及,但雨却迟迟不肯降下,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下课铃响起,阶梯教室中响起很大的躁动声。没过多久,一百多人的教室散了一大半,其余人也匆匆收拾着东西,正前方的教授则慢条斯理地用格子衬衫的衣角擦着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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