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的，这年来很少照镜子，因为看到自己，眼底发青，嘴唇干裂，眼神也呆滞，空洞，无法见任何人。

可这会儿汤贞歪了歪头，看到镜子里的人也对歪头了。镜中这个人眼睛澄澈，望着汤贞，眼里有笑的光。这个人眼也白白净净的，因为这段时间直睡得很足很饱吗，也没有黑眼圈，看上去真的很像广告画里和小周站在起的个人了。

汤贞从浴室里去了。先进厨房，自己拿杯子倒冰箱里的牛，然后把杯子放进微波炉，汤贞回忆了会儿，试了按了两分钟的按键。家里没有别的人，只有汤贞自己。拿过张桌垫，低头仔仔细细铺在厨房的流理台上，打开微波炉，端牛，放在桌垫上面，然后在旁坐好。

汤贞穿着浴袍，自己捧着热牛喝。明明没有人逼，强迫。汤贞喝，因为知这对自己有好处。汤贞抬起头，眼睛在厨房里忘了圈。已经很难回忆起见到了厨房的刀子，都幻想着用切开自己手腕上，见到窗，就想站在窗台上往面飞去的感觉了。

为什么呢。汤贞攥着手里的牛杯，又低头喝了。牛杯好热，好和，牛也让胃里烘烘的。汤贞只看着，看到杯上的纹，也觉得没必要定要死。

人的生活本来就有许多选择。可以选择这样去活，或样去活。曾经汤贞住在疗养院里，听到曹大夫说了句：“阿贞，你并只有生和死两选择。”还明白。对时的汤贞来说，如果死了，就只有活在黑暗无际的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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