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坦然,在向远的记忆里,她总是温婉的,可眼神却茫然而惶惑,在这个时候,她枯槁的躺在病床上,却让人感觉到由心而发的平静。
有几次向远都在叶太太的病床前看到了叶昀,他对这个继母虽然没有办法像真正的母子那样亲密,但幼时她的关照确是无法忘记的,他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坐在床边给叶太太读报纸,向远来了,就搬张凳子坐在他身边,听着他从娱乐版念到财经版,直到叶太太睡着,他的眼睛里才会流露出悲伤和怜悯,这样的神态,让向远忽然觉得她长大了很多。
当着向远的面,叶昀还是绝口不提她的婚事,甚至也不提他和他爸爸的一场争吵。反倒是叶骞泽对向远说起,“阿昀他心里不好受,向远,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自私?”
她懂得他的话,轻轻回握他的手,“谁又不自私呢?”
两个认识了一辈子的人即将成为夫妻,那种感觉是无法诉之于口的玄妙,就像两个无比熟悉的人,去走一段完全陌生的旅程,人还是那个人,路却不一样了。
叶骞泽是个好的朋友,当然也是个温柔体贴的好情人,无可挑剔。然而向远一直在等,等待他亲口对她说起叶灵的事情,他和所有叶家的人一样,仿佛集体失忆一般,就像那个苍白赢弱的,把她的兄长看成整个世界的女孩从未存在。
终于向远还是主动向他问起:“叶灵她知道你要结婚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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