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卢老太太那一关不是也过了么?
可是,偏偏地,那卢老太太出了幺蛾子,小脚一个不稳,把刚才掉在地上的那张幺鸡马吊不慎踩住,她口里啊的一声,惊叫着,眼看就要摔倒——忽然,十分敏捷快速有力地,梁石云上前把人一接。
卢老太太的手,搁住了梁石云右侧本就“下垂”歪得不像样子的胸部。
卢老太太愣了一愣,“这是?这是?……”硬硬地,她感到怪。
慌忙转身去看,还没意识什么——
“咚”地一声!
一颗又圆又大的白花花萝卜,就从梁石云的裙子底下,咕噜咕噜,连连三滚,滚了出来!
※
四月的雨水淅淅沥沥。点点滴滴,总是没个完了。
卢府的一家之母卢老太太病了。
愁潘病沉,面容枯槁,身体消瘦,又是请太医郎中,又是让丫头们煎药熬药。
她的室里一直充溢着浓浓的药味挥散不走。
虽开了窗,那丝缕不绝的苦涩药味,沉闷而难受,飘入进人的鼻内令人感到无比难受。
纱橱里一架垂着绸缎绣花夹纱帐的雕花拔步床。床下,放了一尊掐丝珐琅的镶玻璃立灯。
灯闪着,锦绣和孟静娴跪在那立灯的边上。她们就那么一直跪着,跪得腿已经酸了,麻了,又胀又痛。
“母亲!”
孟静娴的声音颤颤栗栗,“媳妇错了!媳妇这一回,真的是错了!您能不能宽恕媳妇这一回,求您了!媳妇错了!真的错了!”
她是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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