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是从什么时候发觉自己开始变老的?也许要从颜宓离开他身边那一刻说起。
他时常庆幸颜宓唯一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片段是在她一生中最美的时候,而他也时常陷入痛苦与自责,因为他却将属于她的,仅有的一点那碎片也遗弃了。
越来越多的人恭敬地称他一声林老师,就同他曾经称呼他自己的老师一样,他总是很害怕这样的称谓,这像是在不断提醒他,他已经老了。
他眼中变老的痕迹从不是眼角的皱纹,鬓边的白发,松动的牙齿或是衰败的心脏,他以为的衰老,是一遍又一遍地触碰回忆,一次又一次地沉湎于回忆。
颜宓穿着大红色连衣裙斜靠在沙发上,她罕见地把头发盘了起来,戴了个钻石发箍,在画室白织灯的照射下晶晶亮,她挑了眉,一双杏眼波光流转,玫瑰色的嘴唇微启,问林海:“师弟,这个姿势怎么样?”
虽说她和林海同龄,但她七岁被送进陈秋石先生家学画,不同于林海孤身从县城闯荡到大城市,二十岁才拜了师,按资历排序她确实是大师姐。
“很好。”林海在画架前回答她,颜宓在他眼里任何时候都美得像幅画。
“婚礼定在下个月一号,文心饭店,师弟你一定要来呀,记得别送礼金,我办这次婚礼就请了两桌,不打算收红包的。”颜宓维持着半躺的姿势没动,但两边嘴唇还在上下碰,话没停过。
“好,我一定来。”颜宓此刻的兴奋,他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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