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平枭则顺势垂眼,微微抿起薄唇,逐字看去。
半晌,男人果然淡哂一声,低声道:“你的字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怎么变。”
阮安羞赧万分,无奈地问:“你还记得啊……”
“难以忘记。”
霍平枭唇边的哂意未褪,将那药方递还给了她。
阮安咬了咬唇瓣,仰首看向了他,小声问:“那…等我们搬府后,你能不能给我请个擅长教书法的夫子啊?”
霍平枭微敛黑睫,意味不明地睨了她半晌,没立即回她。
阮安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却想再同他争取一番,便讷声又问:“不行吗?实在不行,请个女学的夫子也……”
“请什么夫子?”
霍平枭终于开口,语气多少透了些桀骜。
他蓦然倾身,盯着姑娘那双温弱的杏眼,又道:“你夫君教你。”
许是因为夜深人静,男人说的这几个字,听在阮安的耳里,却莫名多了些蛊惑和哄诱的意味。
她垂眼,尽量掩饰着心中难以自抑的悸动,避着他坦荡的直视,故作平静地回道:“但你的军务也很忙啊,能腾出空子来教我吗?”
“怎么不能?”
他笃然说罢,忽漾进室的夜风亦将灯台上的烛火吹灭了数盏。
目及之处登时变得模糊,她看不清霍平枭的神情,可男人却能看清她的。
喜悦和兴奋无处遁藏,悄无声息地爬上她心头。
可在他的面前,阮安却学会了怎样掩饰自己的心思。
她小声回道:“那好吧,以后就麻烦夫君你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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