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凄厉的哭喊声不断,赵涉就像一个刽子手,用杀戮来证明着自己的存在,但后宫之人又何其无辜。
“今日新帝登基。”乐衣跪在地上,细心地为元容整理着衣角。
元容直视着等身铜镜中的女子,淡淡衫儿薄薄罗,长袍逶迤拖地,娴静犹如花照水,干净像江南的流水,柔软如空中的薄云,赵涉赐下来的都是些名贵素雅的料子,罩在元容身上,让她产生了极大地幻觉,镜中人,是她却又不像她。
庄严地乐声飘荡在皇城之内,元容就着勺儿的手推开了窗,永信宫外忽然被种了满院木兰,缟白的骨朵落在翠绿的花枝上,白的渗人,也冷的渗人,“这色真是徒惹厌烦。”
元容似自语,屋内的宫人无人回她,只把头垂的低低地。
她第二次见到赵涉,是三天后的夜里,那个男人独自一人在永信宫的亭中饮酒,伺候的太监远远地候在不起眼的地方。元容站在屋内冷眼望着,不久亭内传来赵涉的笑声,配上这满眼的白,看的勺儿有些心惊。
“他该不是疯了罢。”勺儿寻了件薄披风给元容罩上,声音压的低若蚊蝇,“这大半夜的,干什么呀。”
“什么都得到了,便开始怀念那些失去的。”元容抬手掩上窗,隔绝了夜风的轻抚,她扭头看向勺儿,对上那双疑惑的眼神,不由得笑出声,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真是贪心呐。”
“哦。”勺儿抓抓脑袋,她觉得小姐说的话,她越发的听不懂了,心底有点挫败,不过一会就缓了过来,又笑眯眯地道,“乐衣说她熬了小姐最喜欢的甜茶,让小姐觉前饮一杯,睡得舒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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