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季泽的身上。
这场手术,季泽主刀,手术进展的不算顺利。切开左小腿后,他半举着双手,眉头深深地锁着。
小腿末梢的血液已经不循环,至少左腿算是废了。焦黑的腿上,已然发出了一股腐烂的恶臭味。
半响,季泽放下手术刀,对着阎墨:“缝合。”
阎墨走近了两步,捏着持针器。抬眼,瞥见一串泪从张哥的眼角滑落。他有意识,也能感受到手术的进程。未做手术却又缝合上小腿。他该是预料到了自己的左小腿已经保不住。
他是一个军人,失去一条腿,意味着前途尽毁,意味着所有关于军人梦想尽失。他的未来,一眼看到底:轮椅、抚恤金、偶尔的朋友的关怀、一辈子的孤单。
他还不到30岁。那串眼泪里,只剩了绝望。
人绝望的时候,常如在湖中溺水,即便周围只有一根希望的稻草,也要拼命地抓住不放。
张哥只记得,三院医生的那句:“保守治疗,或许还有保住的希望。”
季泽亦然看到张哥的那串眼泪,他的心脏剧烈地收缩了一下,只是开口的语调,依旧淡淡的:“快。”
他再去回望阎墨,她的半张脸被口罩遮住,所能看见的情绪,全然写在了眼神里。
亦如昨天,冷漠。
“阎墨?”季泽唤了一声她。
她顿了一顿,开始缝合。
*
一台毫无意义的手术做完,季泽洗完手直接解了手术服,也未和阎墨打声招呼便出了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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