菈雅还是走了。
就像阳光下的雪,轻轻地、轻轻地消散,连身形也融化在空气里。
白衣甚至不知该怎么挽留。
很难。
谁能够阻挡成为神明的菈雅?
这太难了。
所以人们只能看着她离开,在这宴饮间被暂停了的欢愉里。
碎裂在地的酒杯流下残余的酒,尖锐的琉璃破片让那更像是未干的血。
禁言结束。
沉默的乌洛波洛斯单膝跪地,一片片捡起破碎的琉璃,放进雪白的帕子里。
对不起,他在心里说。
是他下手得太晚了。
自己本可以更早出手的……只是,实在太过贪恋。
贪恋她的温柔、爱怜,想让自己在她的心中永远洁净,想要被她用怜惜的目光望着。
他不想在她的面前动手。
——哪怕他一直是最肮脏的那个。
乌洛波洛斯不再说话,也不理会惊慌失措的干部们。
他只是将包着碎片的帕子放进怀里,尽力去想一些别的东西。
尽管心中,一直被那双鹿一般清澈的眸子注视。
那是菈雅离开前的最后一个眼神。
仿若哭泣。
不想让你哭,乌洛波洛斯这样想。
所以,他要做些什么。
静谧的男人离场。
慌乱的嘈杂充盈了这场虚无之宴。
精灵与仙子垂下翅膀,悄悄去看长桌两侧的人们。
白咲鸥焦躁地起身踱步,而白咲兔正在面无表情地哭。
程雅雅跑过去晃星占,逼他快点卜算菈雅的位置。
星占被她掐得快要断气,手伸向对面,想向羽亦钧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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