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曹,那小子怕不是要去自杀!
意识到这一点,谢文卓出了一身的冷汗。转身上了车,就往雁鸣湖的方向而去。
事实上祁宴还真没有想自杀。他这会儿,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混沌状态——
从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子到摔断腿与灵舞者的身份绝缘,不过一年多的时间罢了。
如果说一开始是愤怒,等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再完整跳出家族的祈福舞,祁宴就把自己彻底封闭起来。
这么失魂落魄的走到雁鸣湖边,对着幽冷的湖水,祁宴再次举起手,想要做出跳了不知多少遍的祁家世代相传的“春祈”舞的起始动作,双手却仿佛痉挛似的,如果说从前还能隐隐约约触摸到“春祈”的一丝神韵,那现下却是连形似都做不到了。
祁宴忽然仰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悲鸣——
“春祈”之舞被祁氏家族奉为神迹,可是他从小跳到大的!要是连这个都不成了,那他就真的成了彻头彻尾的废物了。
巨大的打击之下,祁宴整个人都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似的,委顿在地,苍白纤细的十指用力抠住身后那棵半年香樟古树,用力太大的缘故,有血滴顺着指尖缓缓滴落。
“祁宴,你别想不开啊!”
远远的,似是有急促的声音响起。祁宴神情恍惚的抬头,视线却正对上雁鸣湖的另一边——
隔着一溪秋水,飘拂如青丝的垂柳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苗条背影和那在空中伸展的纤纤玉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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