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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德金离开了乡机关,心情很复杂,他想找个和厚的人说说话,但他把冷店村的人想了一遍,几千多口的冷店村,竟没有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
刚才他出家门去乡机关时,是春风得意,专拣热闹繁华的路走,见人就说是牛书记让他去一趟。现在离开乡机关回家,只绕人少的地方走,最不想碰见人,一路上心事重重,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亏心事,早把小舅子王美顺的事情忘干净了,即便没忘,也没有心情去打肉和他喝盅了。
他想:如果重新再来一遍,让他重新走进乡机关,去面对王会贤的事情,他肯定还会做出相同的回答。
他想:既然再来一遍还会做出相同的回答,为何要郁郁寡欢,又没有杀人放火。
可这由不得人心,他无法劝说自己那颗心不低落。
冷德金路过西街十字路口时,见簇了好多人,心里纳闷着,也没有心情去看究竟。
王美兰还坐在堂屋厦下剥棉花,旁边的收音机里播放着河南豫剧三哭殿,她也随着曲调哼哼。正陶醉的哼哼呢,突然见丈夫魂不守舍的回来了,怕他问自己弟弟包药的事情,便先发制人说:“说话没个准,肉呢?”
“哦?”冷德金懵懂。
“你不是给美顺说,中午和他喝一盅呢,你肉打哪儿了?”王美兰故意虚张声势的兴师问罪。
“哦,本来想去打肉,西街十字口围了那么多人,不知出啥事了,又要给他们处理纠纷了,哪还有那个心情了。”冷德金说着,直接进堂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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