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车人都是班上同学,叽里呱啦聊天吵得要命,贺兰诀也忍不住要说话,廖敏之勉强睁开一点眼缝,幽幽静静的看着她。
贺兰诀再碰碰他的棒球帽:“从来没见过你戴帽子,我都快看不见你眼睛了,能不能把帽子抬一抬?”
“别碰。”廖敏之神色微有不耐烦,挪开她的指尖,对着她那双澄澈喜悦的圆眼,眼神又冷凝下来,默默垂眼不说话。
贺兰诀仔仔细细打量他,凑到他眼皮子底下,视线绕着他的脸庞360度环绕。
“廖敏之,你怎么没戴助听器?”
两只耳朵都没戴。
她眼尖,看见他鬓角似乎空了一块,去掀他的棒球帽檐:“你的头发怎么了?”
廖敏之伸手挡了一下,没完全拦住她的动作——他的头发全部剃短,留了个毛扎扎的寸头,耳后一块已经剃光,刚冒出青青的短茬。
头发剪短,更衬得他像块嶙峋不说话的石头一样。
“是人工耳蜗的准备吗?”贺兰诀眨眨眼。
廖敏之把棒球帽往下一拽,挡住自己的视线。
“你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她皱眉不高兴,还有点委屈,“这么多天,我问了那么多,你什么也不跟我说。”
“你没有别的事要忙?”他眼神压抑,嗓音干涸沙哑,“有了结果,我自然会告诉你。”
这句话过于直白和自我,也太生分和不近人情,贺兰诀突然委屈炸毛,心头那些情绪潮水般退去,在椅子上弹了下,把头重重一扭,背着他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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