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要露出鱼肚白。“不需要了,妈妈要的话,就留给她。我不需要。”
他知道我性子向来是这样,虽然多数时候没脾气又心软,但是对于心中耿耿于怀的人和事,一点情面都不留。
几天之后妈妈转到普通病房。
我们去的是省城医院,幸好离小姨家近,我每天都去小姨家做饭,出完之后再带去医院给妈妈吃。
在医院的时候除了跟妈妈聊聊天,多数时间很无聊,于是就听其他病床的家属聊天。各种人情世故,世间冷暖,就在病房里。
姚路远的电话来了很多次,我坚持不告诉他妈妈在哪家医院,我知道,在我最难过、最无助的时候,他想陪着我,他想帮我,但是我不能总是依赖他。
又是他的电话。我跟妈妈打了声招呼,出去接他的电话。“等你回来,我们去吃你最爱吃的那家甜点。”
我答应着。
身后一阵骚动。
然后是经久不绝的哭声和叫喊声。
我握着手机愣愣的站在走廊尽头,看着另一边的病人,亦或是死者家属扯着医生护士拼命哭喊。
“昨天人还好好地呢,刚送……刚过来怎么就这样了啊,我的儿啊……”
这一层住的都是心脏病人,很多人,也许进了手术室就出不来了。
我别过头去,不愿意也不忍心看这个母亲的哀嚎。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才是最痛苦的吧。
突然想起自己还在跟姚路远打电话。
“路远,”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他,“我现在才觉得,人活一辈子,最重要的,一是活着,二是健康,三是快乐。身体真的特别重要,名和利,都不算什么,我们所追求的那些,或者说我所追求的那些,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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