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离开梵蒂冈的前一晚,谢庾在R美术馆欣赏李裁景收藏的那一堆字画直到闭馆,才慢慢踱回到离美术馆不远的酒店。窗外的夜色为静谧的房间平添了几分冷清,谢庾正收拾着行李箱,突然听到门铃声作响。
她独在异国他乡,自然是万分警惕小心。她放轻脚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窥探,还没看清人脸,她就知道是谁来了。
手上的动作比大脑反应更迅速,门打开的瞬间,来人就扑上来将她整个人罩住。
谢庾有些错愕,她回抱住重重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他周身的气息不同于往常的清冽,掺杂了五花八门的香水味。像是与人应酬交集,不可避免的在拥抱贴面间,沾染上了不同人的香氛。
“怎么突然来了?”谢庾心想,不过是让他知道了酒店地址,他竟然一声不吭就从巴黎飞来,这人怕不是一时兴起,就是蓄谋已久要把她扭送回国。
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肩头,以示亲昵,却不欲说话。
又犯病了。
谢庾在心里嘀咕一句,就推开来人,都顾不上多看他一眼,她只想着收拾完行李就去洗澡。
于是她在他古怪又沉默的注视下,自顾自将手头的事收尾,而后关上了浴室的门。
门没锁。
她知道他等等一定会进来。
热水蒸腾,冲洗掉一整天的疲惫。谢庾不爱泡澡,正视线朦胧地打着泡沫洗头,倏忽听到门“咔擦”一响,浴室内氤氲四散,门缝中出现了那道颀长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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