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掬尘接过他拧干的布巾。抬头,见步拂花已换下昨夜那套玄衣绣暗纹的袍服,着了一身苍穹湛蓝深衣。他莹白如雪肌肤,身躯修挺如竹,淡雅若远山,只静静立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绝美古卷。
见她接过了布巾,步拂花轻移步履,坐在了她的对面。他如墨发丝在春寒料峭的风中轻扬,俊美无双容颜斜睨着她,修长的身姿斜靠在对面天青石椅上,襟袍半敞。
顾掬尘只瞟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大清早的如此美色惑她,意欲何为?
洗簌毕,两人沉默用饭食。不过是两碗清粥,几碟子小菜。顾掬尘却吃得十分香甜,直觉是正吃着难得的上品珍馐般。也是,在这样的荒郊野外,能有这些吃食本就十分不易了。
顾掬尘几次抬头,她很想斥问他昨晚为何那般清浮浪荡?可是她张了几次口,始终没敢问出口。她身上有伤,对面的家伙要是恼羞成怒,再次象昨晚那样对她该怎么办?
何况这一大早,就家伙就衣冠不整的坐在她的对面,是在勾引她吧?呃,不对。她是男子啊男子。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想多了。昨天那个吻也一定是长公主的药惹得祸,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平日里,这家伙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乱的。总是一副端雅肃穆,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
即使在最炎热的夏季步拂花也是不愿多露一丝肌肤与人看的,今晨却?顾掬尘不禁又向对面半敞衣襟的步拂花,磨了磨牙。她大眼眯了眯,又安慰自己不看白不看,自己纠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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