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心头忽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种对圣隐子一贯手段的熟知。
如果只是选择,意味着当初摆在楚长安年前的两条路,是相似的。
那样的活着,会是怎样的活着?
萧嵘微抬眼睑,话音低沉。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问道。
圣隐子想了想:“当初林蔚然认为自己掌控不了楚长安所以决定放弃,却刚好碰见他的下属向他献上一种奇毒,有了那种毒在,他便能牢牢掌控住楚长安,于是林蔚然很放心地救出了他,并一直,为己所用。”
“你……”
“是他自己选的路,与我无关。”
萧嵘目光有些微晃,咬牙问道:“是什么毒。”
什么毒的分量足已在选择中与死亡并列在一处。
“月沉呵。”圣隐子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兀自寻了处更高的枝桠,一个纵步跃上,微眯眼睛,显然是无比享受清晨的阳光。
萧嵘忽然想起那次在赶往景国的半途中,小宁儿突然的晕倒……如果那是来自血亲的感同身受,究竟是怎样的痛楚,隔着血脉的人都差点抵挡不住,那真正经受的人呢?
萧嵘没有再看圣隐子,他转身,步伐踽踽。
月沉之毒无解,他知道那种毒,几乎没有人能在经历了一次毒发之后还能活下去。因为那种痛苦深入骨髓,足可以击垮人心最后的防线。
活着,不如死。
十一年了,就算他如今还活着,在月沉之毒下,他又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他还是当初的楚长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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