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的仪态,一屁股坐在石梯上,抱着腿将头埋到膝盖上,她一辈子掉过的眼泪都没有这两天多,她的眼睛疼得几乎快要瞎掉了,纪澄只惟愿自己真的瞎掉才好。
最好瞎了、聋了、死了才能再感觉不到痛。
纪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石梯上坐了多久,久到山下的磬园里已经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亮起,是厨上的仆妇开始起床了。
纪澄这才站起身来,往下走了两步,皱了皱眉头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半晌才想起,轻雪剑还在顶院。
那剑已经是她和沈彻之间留下的唯一的念想了,也是那把剑陪着她在她母亲坟前守了三年。纪澄回过身重新跑向顶院,才跑到门口就见沈彻坐在矮桌后的蒲垫上,身上的衣服和昨晚一模一样没有换过。
沈彻看见纪澄重新出现,只是扫了一眼就又重新垂下眼皮。
纪澄后知后觉地想着,沈彻也是一夜未眠吗?
“我来拿我的剑。”纪澄低着头轻声道,那柄剑就横搁在沈彻的膝上。
沈彻抬了抬眼皮道:“剑我收回来了,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再无瓜葛。”
纪澄根本不听沈彻说什么,她跑过去一把抓住那剑身,她必须把轻雪剑拿回来。
沈彻的手往剑鞘上轻轻一搭,轻雪剑就像长在了他腿上似的,纪澄根本奈何不得。她疯狂地去掰沈彻的手,就像魔障了一般,他无动于衷,她的手却疼得不得了,心里涌起无端的愤怒,低下头一口咬在沈彻的手腕上,使力的,恨不能咬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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