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爷爷辛苦。童哲瞅了一眼爷爷,正眯着眼睛用勺子在火锅里搅拌,顺手夹起鸭腿小心放到爷爷碗里。
你自己吃爷爷坐了下来,你爸妈呢?
我爸要到年底才回来,有个工厂项目快交付了。我妈跟她的老闺蜜嗨皮去了。
童哲一口咬掉鸭腿的一半,满嘴都是油光。
哦
爷爷若有所思地拨弄了一下花白的胡须,微微起身夹起童哲面前的糖醋排骨放进童哲碗里。
你这么吃不得长胖么
童思睿若无其事地夹起一块鸡肉,使劲咬了一口发现居然是生姜,赶紧吐了出来。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什么胖不胖的。
爷爷故作责怪,又夹起一筷子笋丝。
喏,给你一块鸡肉。
童哲看着童思睿翻着白眼有点失落的样子,赶紧挑了一块最大的鸡肉放在童思睿面前,童思睿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
吃完饭,童思睿和童哲收拾好碗筷,整理好厨房,一人搬一张椅子靠在大门外。屋檐下两盏老式廊灯透着昏黄的白炽光。
这个场景似乎十几年都不曾变化。无论是初春的草长莺飞还是仲夏的萤火飞舞,无论是秋夜的朗朗星空还是冬日的鹅毛大雪,一年四季轮回变换如斯。门外的柿子树发芽、开花、结果、凋敝,孤零零地站着,守望着马路上形形色色的人群。背着竹篓的茶农、回乡探亲的华侨、放学回家的孩童、乔迁城里的邻居,似乎一切都在变化,唯独这几十平方米的地界宛如隔绝于世容不得半点异样,只是无法挽留主人的长大和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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